夜枫同样笑起来，语气柔和劝，“只要你开，我便会答应。那份谢礼你应该用在更过分的事情上。”

“饮月君也知晓喜的意味？也得到旁人喜？”

一路上，夜枫都很沉默，他的耳中是建木传来的一声声龙啸，满是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嘲，似乎在这持明禁地待久了，借了那一缕龙气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真龙了。

这便是长生，这便是独活。

景元哈哈一笑，不再作答。夜枫则受到了灵力的震动，转过向丹恒看去。

“不知羞！”丹恒一甩袍角，隔已经抬脚走人的刃还是停下来讽刺两句。

“这是自然。”夜枫接过手机，发现通讯录上已经登记了景元的联系方式，他笑了笑，将自己的尊名发给了他，“这是微不足的谢礼，有事情用这个名字呼唤我，我在宇宙另一端也能过来找你。啊，虽然知将军不是这样的人，但还是不要将这个名字外传，会有些小麻烦。”

他只是过于清楚，过往的好对留在原地的人来说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情，而变化对于不变来说又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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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浮半空的持明龙尊与后的雕像重合，命运的锁链环环相扣，灵力与法则纠缠盘旋，凝结可见的龙，庞大的灵力像要撕开这方天地，旗帜鲜明地昭示回归。狂风大作，目之可及的海尽数听从调遣，死寂多年的平静海面被一分为二，轰隆声成为回归的盛大奏曲，整个鳞渊境都活过来为君王的回归俯首称臣。

“无妨。你能察觉我的份便是你的能耐，不用顾及，也无须忌惮。”夜枫扶起他，“你便当我是过路人。只是有一件事情还要麻烦将军帮忙。”

丹恒还在回想法术，景元与夜枫两人站到角落里，景元向夜枫行礼，“先前多有冒犯。”

“嗯…抱歉。”

举目眺望，远的须还藏在封印下，但却已经能听到它咆哮着要挣脱陈旧的束缚，生命的能量涌动着，如同疯狂的野兽，不肯休止。夜枫咽下间血，他所拥有的生命规则被另一力量冲击，他无法安抚远的建木须。

“嗯，完了。”

夜枫想起景元一开始说的场面话，他回看了看远只剩个背影，在生死间徘徊往复的刃和面前新生稚的丹恒，察觉到一些始末。他重新睁开去看景元，却发现此人的生息如同将要燃尽的羸弱烛火，仅剩的蜡烛淹没在火光里，将要看不真切。

——“二位久别重回仙舟，却总是在些尴尬的场合。如念故人之，应早些通知我才是。”

三人一路行至大殿，丹恒和景元还因为前世今生的问题有所争执，景元甚至还以此为筹码给丹恒小小地下了个，可丹恒急于摆脱过往，便也自愿。夜枫在一旁倾听，却始终不发一言，丹恒看了他几，他也只是笑了笑。

夜枫却看到景元敛下眉，神情苦涩，但这个表情只维持了一瞬，一瞬过后，他又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罗浮将军：

景元目送两人离开，回过对丹恒说，“好久不见了…老朋友。”

夜枫疑惑，“怎么就不了，我喜。”

最后还是急着赶路履行预言的星猎手打破局面：“我要的事已经完了。”

“我不是他。”丹恒表情冷静，语气定。

“还有，多思多虑不利于心，将军疲累时可去看看。囿于原地...”黑发青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气，不再多言。

走到最后一重封印前，夜枫还是忍不住咳一血，鲜红的血落在地面便凝一朵朵血之的幻影。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，夜枫却只是摆了摆手，去边血迹，抬起手，那朵血泊便随着他的指尖动，被他凝结成一笔直

“多谢关心。”景元笑弯眉，藏下那双灿金眸中的所有情绪，下泪痣在一白发中同样夺目，“等我卸下这担，倒也很想去当一名巡海游侠...到时便用这份谢礼邀您同游。”

“我已带来。”景元拿一台新手机，“您的份我亦会遮掩一二，只望您稍后手相助。”

除了多智近妖，猜测到分真相的景元和吃瓜的卡芙卡，没有哪个不被他这句话镇住的，但夜枫如此喜丹恒也不是没有缘由的。他本乃是青木，掌控巽风震雷，凑齐一个方位的四象五行八卦只差一条青龙，自然是对这条懵懵懂懂的小青龙起了拐带的心思。

夜枫抬看着与丹恒极为相似的雕像，心里叹息更重几分。

长生向来不是恩赐，而是诅咒。夜枫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，所以他闭上双目，不去看也不去预那微弱摇曳的烛火。